散文：袁占才《繁花落尽赏杜鹃》文学摄影 发布日期：2020-04-24 【关闭窗口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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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来源：平顶山晚报 时光飞逝，已是四月春老。在豫西的深山里，漫山遍野，杜鹃花抓住春的尾巴，恣肆地绽放了。 鲁山西陲的四棵树乡，重启乡村旅游，载歌载舞，办起了杜鹃花节。消息甫出，我嘴上捂着口罩，迫不及待赶了去，要一睹杜鹃花之芳颜。 杜鹃花俗称映山红。我总觉着，杜鹃这名叫着别扭、拗口，不如映山红顺耳。原因一半在于电影《闪闪的红星》中 “岭上开遍映山红”那句歌词，一半在于我自己的理解。我想，这种花，若要移栽公园，嫁接到城里，叫它杜鹃，未尝不可。而在这高寒地带，它们相依相偎，簇拥丛生，一开便是大片大片的，蔓延出一种气势，灿烂出一片辉煌。所以，还是叫映山红好。 四棵树一乡，山连山山靠山，就数平沟村的映山红最好看。听村名，你绝对想不到，它是栖息在高山上的一个村子。小车哼呀哼的，一路左盘右旋，拧着劲向上，把司机吓得胆都缩没了，这才爬到山顶。 山顶别有洞天。人多以为是踏入了世外桃源，分明路铺柏油，楼舍掩映，村貌整洁；只是没有阡陌，少见桃树，多见森林。这里，海拔一千多米，暴雨最多，夏天凉爽，冬天又冷得出奇。先前公路不通，村民一年难得下山一次，杀一头猪没法运下山卖，只好腌上，可吃一年。如今扶贫脱贫，乡村之美，已是今非昔比。 我随同众人，登上村后的山岭。这几条山岭，村民们直呼杜鹃岭。只见，岭脊两旁，密密匝匝，一簇簇，一丛丛的杜鹃花，打着朵儿含羞半开的，敞了怀喜笑颜开的，都在无所顾忌，各呈姿态，展露芳容。飞花万点，姹紫嫣红，几与云霞对接。春雨刚刚润过，愈见花儿热烈得浓艳，活泼得汪洋，坦诚得无遗。 在映山红花丛中穿梭，人成了点缀，顿觉自己暗淡无光。我心奇，它怎么避离人群，独独在这瑰玮奇险处抒发豪情，吐纳心曲？难怪山里老百姓亦如我一样，鲜有文绉绉叫它杜鹃的，都习惯叫它映山红。不少人吐字重，竟异化成了“照山红”。 这时节，在人间，在平原，已是花褪残红。所有的花儿都撤了喧闹，复归平静。唯映山红，在大山深处烂漫。是个性使然，天生的狂放洒脱？还是倾力在为春天做最后一件嫁衣？ 在不同的地方，人们对杜鹃花的爱法不同，这从称谓上就可看出一二。少数民族昵称它“麻雅王”“索马花”，甚而还要在它开花时，隆重举办“插花节”“火把节”“跳花节”庆祝；朝鲜人美其名曰“金达莱”，他们在歌中直接唱道“千朵花万朵花，不如金达莱花”…… 我们且不管杜鹃有多少个名字，人们都想借它的花，喻自家吉祥幸福，盼日子红火美好。这些个名字，无论雅俗，听上去，我都觉着特舒服、有韵味。这山野之花，不管它有百千品种，生长在南疆北土，在老百姓眼里，竟会不约而同的，给它一样的赞美。这实在是个奇迹。 想来，恐怕缘于杜鹃花的气质和风韵吧。它骨子里并不粗鄙。它不选择在庭院公园里招摇，从不拜倒在城市的石榴裙下。它虽落地生根，却是落户在大山，生根在山顶或者山腰。它只把热情奉献给重峦叠嶂，只把纯真泼洒给高山旷野。它扎根的地方，海拔多在千米以上，那里是石的筋骨，腐的土质，疏松透气，更容易栉风沐雨，更适宜吸纳日月山川精华。当然，事无绝对，浅山处也有屈身的，沟底里也有苟且的，但都星星点点，长也长不强壮，开也开不热烈，形不成霞光，给不了人们视觉冲击。无怪乎有人说，映山红是大自然的宠物，是沾了仙气的花儿。它不在乎平时无人问津，只在意绽放时如火如荼。 最能为杜鹃的品格作注的，还是杜鹃的根。那根虬曲虎盘，苍劲古朴，形神凸现，拙而有灵。你要用它烧火，火苗不旺；你要用它盖房，也一无用处。但艺术家们对它格外青睐，他们发挥想象，把那古古怪怪的裸根，看作鸟兽虫鱼、人间万物，稍作打磨，制成根雕，置于案头，观赏把玩，不期然，就与大自然发生了共鸣。 古人写杜鹃的诗不少，但翻出新意的不多。这主要是古时交通不便，古人很难有闲情跑到高山上去赏杜鹃。倒是我的一个朋友，最近写的吟咏杜鹃的两首小诗，颇有些味道—— 诗曰：百花挤园圃，君独隐葱茏；暮春千山碧，请看万点红。 又曰：悬崖岩隙中，寸草几不生；几簇红杜鹃，灿灿笑春风。 上一篇: 汉字点亮中华文明之魂｜李保国/文 叶美毅 李恒涛/朗诵【荐读荐转】 下一篇: 人间最美四月天——四棵树乡平沟村杜鹃花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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